当前位置: 监察器 >> 监察器发展 >> 历史思考明朝水军训练在国防战略中异常重要
引言
历史思考:明朝水军训练在国防战略中异常重要的原因是什么?首先,在回答这个问题前,我们需要知道,明太祖尝谕战士“刃素持乃无血指,舟素操乃无倾溺,夫弓马不素习,而能战胜攻取者未之前闻,则士贵豫教也”。明代江海防御形势严峻,御寇之法海战为上,“故先之以海防,海防失守而后滋蔓及江”。
明代水军训练可以嘉靖中期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,嘉靖中期以前,史料对水军操练措施的记载不详,但可窥探其专官阅视和出海哨练制度。
嘉靖中期以后,江洋形势严峻,在倭寇、海贼的催化下,水军将官开始意识到“水战之道,利在舟楫,练习士卒以乘之,多张旗帜以惑之,严弓弩以中之,持短兵以捍之,设坚栅以卫之,顺其流而击之”。
并自觉对水军训练进行不断探索,“将各路兵船编号定甲,凡长兵、短兵、弓射、弩射,不时海上操练。凡使船水手,教之以接潮迎风之法,而使之出没往来如神,海道官不时出巡,严加比练,以行赏罚”。
并以论著的形式将练兵之法记录下来,如“兵火器械如何而设施,金鼓旗帜如何而照会,前后左右如何而列哨,饥饱劳逸如何而更番,昼夜风雨如何而防守,山岛砂碛如何而收泊,号令约束如何而转报”。因此能更加详细地探索水军训练的具体过程。
专官检阅出海哨练
明太祖“起兵之初,天下未定,则随地阅武”。明立国后为保持水军战斗力,时常派遣官员检阅江、海防水军操练情况。如洪武三十年(年),秋七月辛丑“命都督杨文点阅沿江各卫战船”。
弘治十三年(年)三月戊寅,“命福建备倭把总指挥五年一更,总督、巡海官三月一次出巡,互相更代,并行辽东等处”。
成化年间进士,历经四朝,官至兵部尚书的金献民,在嘉靖初亦言:“备倭衙门地方久处承平,武备尽已废弛,相应依拟差官阅视,但恐前项地方广阔,周回万里,一人顾理不周,本部欲便移咨都察院,拣选历练老成御史二员。
各请敕一道分定地方,一员自山东直抵淮、杨、苏、松;一员自福建直抵广东各沿海地方。其浙江就令差去给事中敕内该载整理各分投亲诣沿海一带阅视。”这些阅视官员“历阅沿海关隘,简肄艅艘技击之士,缮城堡,储糗粮,隐然有金汤之固”。
水军操练的督促作用
并且这种专官检阅督促操练的方式一直延续到明末,天启二年(年)三月,七十二岁的操江徐必达,“出巡至仪真,带家兵三十人,又带铁关王刀一把,重七十三斤,十三曰阅水操,内有家兵四人,能舞其刀,余兵及看者数万余人,皆不能举,自耿操江为关白之变于万历廿四年出巡,至今计廿六年未见有操江按临”。
从操江徐必达出巡年龄、与上次操江出巡阅视水操时间间隔和当时水军战力水平来看,明代专官检阅巡操制度虽仍然延续,但已经式微。成化、弘治年间,随着水军官军战力日衰,水军开始仿京营分班操练。
成化七年(年)冬十月癸巳,巡按福建监察御史洪性等奏:“海贼驾船入三江口,杀死千、百户官军人等,备倭指挥王福等临敌退缩,其总督备倭署都指挥佥事武成及巡视海道右参政魏元、副使辛访不行严加提督备御,以致失机误事,俱当逮问。”
兵部请令御史洪性逮武成及其以下失事官员,俱究问如律,以儆效尤,从之。弘治十二年(年)十二月庚寅,“福建备倭官军快、哨船为海贼所夺者二艘,军士为所掠者十八人,仍索取金物为赎命”。
正是此类海贼侵夺事件的刺激,促使江、海防水军操练在弘治年间发生较大变革,即仿照京营团操事例,定期分班操练。弘治十五年(年),尚书秦民悦言:“江防疏略,宜敕内、外守备官,勤阅视,而慎坐营官之选,兵部复言:新江口两班军,宜如京营团操例,首班歇,即以次操。”
弘治十八年(年)二月,巡抚应天等府都御史魏绅等奏:“请行备倭都指挥王宪会捕盗佥事胡瀛,将沿海卫所官军舍余通行拣选,定立陆战水战机宜,以时操练,及将贴守官军照依京操事例,每年分作春、秋两班,行粮照例支给,务使倭寇、海寇两不失备。”
此后定期分班操练的制度开始固定下来。《皇明世法录》亦载:“分为水陆二支,每支编作二班,或四班,按季轮当,至府城与水寨精练,务期转弱为强,人人可以杀贼。名名得其实用,何患于防汛乏人。此之谓不必募兵,而兵自足也。”
为防备倭寇、海贼,明代于沿海建立完备的水寨体系。海防水军依托沿海水寨,出海巡寇,寓战于练。“欲其以先声夺虏之心,而捍其势于未至之前者也。平居无事,各陈舰艘以习水战,使虏知我之备严,则其入寇之心夺矣”。
水寨为选将练兵之地,《筹海图编》载:“旧例风汛之期,各澳皆设战舰,秋尽而掣,回泊水寨。此在他澚犹可,柘林去水寨一日之远,警报未易达,倘贼视我无备,批吭捣虚,不亦危乎?无柘林是无水寨也。
无水寨是无惠潮也。为今之计,东路官军,每秋掣班,必以柘林为堡,慎固要津,附近大城所戍卒,互为声援,不得规避空所,纵贼驰骤。若遇飓雾尘霾,尤宜加之意焉。其外碣石、靖海、甲子门、海澚,虽视柘林稍次,而舟师防御,各有信地之责者,又可少懈乎?”其“贴守官军,每年十月初一日,依例放回,听候风信”。
关于水兵训练的具体步骤,《筹海图编》亦载:“旧制,每岁春末夏初,风汛之期,通行府、卫、所、县捕巡、备倭等官军,出海防御倭寇番舶,动支布政司军饷银,雇募南头等处骁勇兵夫与驾船后生,每船分拨五十名。每艚船四艘,一官统之。
三路兵船编立船甲长副字号,使船水手教以接潮迎风之法。长短兵器、弓弩时常演习,使之出入往来如神。如无字号者,长副鸣锣迫逐,俱待秋尽无事而掣”。记述比较简略,但是轮廓大致清晰,即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汛期,分路出海御倭,在这个过程中,以谙识水性的骁勇水手教授年轻水手接潮迎风的作战本领,达到寓练于实战之中的目的。
合理编组旗号严整
水军作为技术密集程度较高的军种,首重编制。戚继光认为:“所谓耳目、赏罚,无论南北古今。”操练号令陆兵也详于水兵,但“束伍则舟楫不同于陆,及水所特用者,故另为一说”。且“战船之式有大有小,属在一营,其形势必须画一,以便开?分合,易于识认”。
只有对战船和水军兵员必须进行合理搭配,做到“兵欲识将指,将欲识兵情。兵将相识,而后临机调度。不至相背”。
才能有较好的作战效果。即所谓兵不问多少,部分分明。部分不明,则行伍参错,队不归哨,哨不归总,愈多愈乱。虽少亦乱,其何能阵。“部分一明,则见哨知队,见队知伍,多多益善,亦不患寡矣”。
水兵非战舰莫施其功,戚继光训练水军首重战船编组。“船号最忌名色砸踏、不一。不一则号令繁,杂踏则士难辨”。混淆无有纲领,无法坐筹制胜。明代浙、直、闽、广等处“土造船只名色不等”。其船只种类有:广船、福船、海沧船、艟舟喬船、苍山船、八桨船、沙船、渔船等。
舰船大小不一,用途不一,“大舰以备冲犁,飞艇以备远哨,大小兼用,势不可缺”。广船以铁栗木制成,即使福船亦不如其坚硬,可冲击撞碎敌船。
福船高大如楼,吃水深一丈一二尺,依靠风潮而动,惟利大洋,无风不可行驶。海沧比福船小,吃水七八尺,风小亦可动。其与福船俱可犁沉贼舟,斗船力不斗人力,为外洋主力战舰。苍山船“首尾皆阔,帆橹兼用。风顺扬帆,风息则荡桨”。
吃水六七尺,可入里海与贼舟争锋,摇驰快便,可捞取首级于水潮之中。艟舟喬则介于海沧与苍山之间,比苍山大比海沧小。八桨仅可用于哨探之用。沙船“在直隶、太仓、崇明、嘉定有之”。
能调戗使斗风,但因其船底平不能破深水大浪,只便用于水浅之北洋,不便用于水深之南洋。渔船则为诸船中至小者,虽仅能载三人,一人执布帆,一人执桨,一人执鸟铳,但利在“布帆轻捷,无垫没之虞。易进易退,随波上下,敌舟瞭望所不及”。多用于哨探,无风时配合大船围攻敌舟。
结语
总的来说,作战时,需将以上大、中、小各号船型合理编组,以适应内海、外洋等各种不同作战环境。很大程度上考验水军大小战船配合的得当。